這是一張拼版照片:上圖為2010年西疇縣長箐村中低產(chǎn)田改造前的資料照片(西疇縣融媒體中心供圖);下圖為2011年,西疇縣長箐村中低產(chǎn)田改造后的資料照片(西疇縣融媒體中心供圖)。
云南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西疇縣,地處我國石漠化核心區(qū),99.9%的國土是山區(qū)、75.4%的土地石漠化,是全國石漠化程度最嚴重的地區(qū)之一。在這里,怪石嶙峋、群山合圍;在這里,石漠化和貧困一度讓村民陷入“無水可飲、無地可耕、無柴可燒”的境地;也是在這里,一代又一代的西疇人,秉承著“等不是辦法,干才有希望”的精神,戰(zhàn)山斗山,撼人心魄。
劉家塘村四面環(huán)山,地勢低洼,多雨季節(jié)洪水泛濫,良田絕收。1962年,村黨支部決定開鑿隧洞。隨后,全村男女老少齊上陣,以鐵錘、鋼釬為主要工具,歷時近半個世紀,鑿?fù)烁?.5米、寬1.5米,全長300米的穿山隧洞,徹底解決了水患。后來,這個隧洞被命名為“勝天洞”。如今已年近耄耋的李宗明、劉文政和劉學(xué)廣三位老人,少年時參與了鑿洞。
就在劉文政和伙伴們在山肚子里奮力掘進的時候,20多歲的木者村村支書劉登榮,也放響了改造石漠化土地的“第一炮”。
“90年12月3號,第一炮就在這里。”劉登榮對記者說。木者村有很多土地位于“摸石谷”中,土地破碎、亂石林立、巖溶密布,水土流失嚴重,木者村一度成為遠近聞名的“口袋村”。 “苦熬不如苦干”,為改善這樣的情況,木者村黨支部帶領(lǐng)村民開始了炸石造地試點工作。看到了改造后的臺地,村民沸騰了,全村男女老少,打響了向石頭山要地的戰(zhàn)斗。奮戰(zhàn)105天,建成“三保”(保土、保水、保肥)臺地365畝。糧食增產(chǎn)了,收入也跟著增加了。從那時起,“口袋村”的外號只留在人們的記憶里,木者村成為了賣糧村。
劉登榮和村民們不會想到,他們炸響的這“第一炮”,不僅炸出了一條生路,也炸出了“等不是辦法,干才有希望”的西疇精神。木者村的經(jīng)驗很快被推廣至全縣。向山石要土地,向自然求生存,西疇掀起了轟轟烈烈的炸石造地運動。從1990年到1995年,通過炸石造地、坡地改梯田、中低產(chǎn)田改造等,累計建成高產(chǎn)穩(wěn)產(chǎn)農(nóng)田10.7萬畝,為跨越溫飽線奠定了堅實的基礎(chǔ)。
勝天洞和木者村的成功故事激勵、鞭策了更多西疇人。在距離劉家塘村不遠的山洼里,巖頭村的村民小組長李華明也帶領(lǐng)村民,開始了生命與石頭的搏擊。 “我們村只有15戶人家,村子長在懸崖峭壁之上,以前進出村的路是只有兩尺寬的懸崖路。”說起往事,李華明感慨萬千。2003年,他帶著村民揮起大錘砸向峭壁上的巨石。鐵鍬斷了,換;手磨破了,忍;人滾下坡,爬起來! “等不是辦法,干才有希望!”這是李華明和記者說得最多的一句話,而這樣的精神,早已融入西疇人的骨血,并不斷激勵著他們與命運抗爭。
2008年,在縣、鄉(xiāng)黨委政府的支持下,海子壩村村民小組長、共產(chǎn)黨黨員謝成芬發(fā)動本村的17戶人家集資投勞修路,向大山和貧困“宣戰(zhàn)”。就在修路進行得熱火朝天的時候,謝成芬被查出罹患癌癥。住院治療才10多天,她就匆匆趕回村里,繼續(xù)奮戰(zhàn)在修路第一線。2010年7月,苦干近3年,全長8.8公里的水泥路終于全線貫通。
20多年來,西疇群眾炸石造地10多萬畝,人均耕地從過去的0.3畝增到了0.78畝;20多年來,西疇人憑著一股子韌勁,在懸崖峭壁中開挖出了3000多公里道路,公路密度達到云南省平均水平的3倍。如今,在西疇,蜿蜒曲折的水泥路可以通往任何村寨,猶如刻在山野間的壯美詩行。
在一家遠近聞名的豆腐加工廠,名牌大學(xué)畢業(yè)生劉禹丹放棄外企可觀的收入回到家鄉(xiāng)創(chuàng)業(yè)。“只要想干事、敢干事,青春也能在大山深處綻放。”劉禹丹說。目前,占地1700平方米的工廠已經(jīng)投產(chǎn)運行,生產(chǎn)的豆腐制品走出了西疇,走出了云南。
從20世紀90年代至今,西疇縣治山、綠化、修路、興業(yè)等領(lǐng)域先后涌現(xiàn)出各類先進典型。劉登榮、李華明、謝成芬、劉禹丹……
在生命與石頭搏擊奏出的樂章中,一個個身影化為最強有力的音符,鼓舞、召喚著新一代的西疇人。 2022年,西疇縣全年完成地區(qū)生產(chǎn)總值664099萬元,比2021年同比增長3.0%,兩年平均增長7.9%。城鎮(zhèn)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4875元,同比增長2.9%;農(nóng)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3625元,同比增長6.9%。
新華社發(fā)